K歌,把那些烦恼丢在脑后
晚宴已近尾声,我站在会餐的酒桌旁,留在酒桌上的不是那堆残羹,而是凝聚了海嫂温情和爱戴的馨香。我感谢这顿既饱了肚子又满了脑子的食物和精神的丰盛晚宴。
我被一位上海的海嫂灌的有点醉醺醺了,在我眼前晃动的都是漂亮的身影,不禁对海嫂们行了一个注目礼,我觉得海嫂们个个像绍兴的西施身材苗条,亭亭玉立,在娇娆的身影中觉得他们楚楚动人。也有像唐宫中的杨贵妃,雍容华贵,而不失丰韵,别有风情。
古人都说女人吸引人的就是脸上的桃色,所谓的桃色新闻大概也是出在这个典故上吧。看到和我拼酒的海嫂脸上呈现了桃红色,我即看到一朵人面桃花,那是,海员们独享的桃色!这桃色的一切都化为了感情,一种对海嫂特有的感情,因为我的老婆也是海嫂!
我倒不是看到色相而色迷迷,而是看到了海嫂在酒桌上豪爽,羸弱的身材肩负了家庭的重担和责任。她与我对酒当歌,那是海嫂特殊生活感情的释放。我与她们有共鸣,产生了感情震荡的和悦,海嫂回报了我今天在联谊会上的感情投入。
在我无意的引导下联谊会兴起海嫂的甜酸苦辣的涟漪,演化为像大海一样汹涌澎湃,如同竹筒子倒豆般向姐妹们倾诉,通过联谊会的形式向她们的男人表示了持家的辛苦和对爱情的忠诚,海嫂们把思恋远方航行在海上亲人那份情感表达的淋漓尽致。与其说是在倒苦楚,倒不如说她们在掏心掏肺地把心里话儿说出——全力支持丈夫的事业。
我在酒醉中慢慢回忆了联谊会上一位海嫂流着泪说了她和她男人的故事:
“当我们恋爱时,他一直表示永远在我身边呵护,当我们结婚时他说我们永远不会分离,可是当我怀孕不久,他就依依不舍离开了我,让我一个人与肚子里的孩子一起生活。当然,孩子是我们爱情的结晶,我要照顾小家,我也负担两个家庭的老人抚养责任,我真的很苦。
当我生产时我身边没有孩子的父亲,当孩子呀呀学语的时候,我教他最多的语言就是‘爸爸’,而孩子他爸还在航海。
最令人宽慰的是他风尘仆仆赶回家里说着对不起我的时候,孩子却回馈了他,一个嘹亮的‘爸爸’使得我们在分别数月后破涕而笑,把他缺席家庭的埋怨化成了紧紧拥抱。
当然,我也感到与他生活中摩擦和怨恨。
某天我加班,他等在家里不耐烦了,饭不烧,菜不炒就等在在家里吃现成饭。当我出现在他面前时满脸不高兴,让我觉得非**屈。于是我发火了:
“你感到我晚到家就抱怨我,但你想想在你出海的日子里,我每天都是这样度过,回到家里一切都是冷的,我多么希望你厚实的肩膀让我靠靠啊,而现在你却这样对我……,海员难道就会让女人受苦吗?”
当他听到我如此光火并将积累的抱怨统统借着泪水倒出来,他低下了头陷入了内疚的沉思:“我对不起你,接着他轻轻的吻我的脸颊,把围兜围了起来走进了厨房。
我放声痛哭后释放了埋怨,突然间感觉身子非常地轻快了。在厨房我做了他的下手,在锅铲碗瓢的敲击声中,我们绽开了幸福的笑脸,一切苦楚化为了那桌丰盛的晚餐了。
孩子在厨房的门用疑惑的表情看我们吵架继而又大笑,他搞不懂大人的情感世界。
女人啊,跨过这个坎就好了。我们不能一直抱怨丈夫的外出,我们也不能喋喋不休地把男人的意志在枕边化解,男人有他们的事业。当我在默默中度过无数个孤独的夜晚时,他也一定会在海上思念我,我最好的想法就是让十五的月亮化成一面反射人影的镜子,让海里的他见到我的身影。数年过去了,我发现我的男人出息了,他的肩上扛起了四条杠。他终于事业有成了,而我也变成了黄脸婆,变成了他的后院。某天回家,我问他:“还爱不爱我?”
他说:“爱,爱的天荒地老,就是变成老太太,我们还是一起在户外晒太阳,晒我们的过去。”说着他眼睛红红地对我说:“我的成功有你的一半!谢谢你老婆!”
我们彼此都流下幸福的泪水,那泪水苦苦的,流到嘴里有点咸,有点甜,有点酸。
我在酒醉中听到领导说:“走,K歌去!”我不懂K歌,但还是跟着去了,原来是拿了话筒唱歌,叫卡拉OK,现代人的生活节奏快了,讲话都是用缩写了,我跟不上社会发展了。
到了灯光幽暗的K房,我的身边还是被女人围着,因为她们还在唠叨联谊会上我们的眼泪,她们在描述我们眼泪的内涵,她们都说我们懂你的眼泪。当然,我也懂得海嫂的眼泪。
当年,我不在家,老婆生孩子都是我父亲和弟弟们拉着铁杆车送到医院去的,还有当赤脚医生的阿姐陪着我老婆的。这就是海员,这就是海嫂!
我五音不全,真的!但是在K房,我发现一位海嫂点了杨钰莹的那首歌,我轻轻地跟着哼了起来:“当我们都老的走不动的时候,我们俩还坐在摇椅上摇啊摇……。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K歌结束,但我没有忘记,桌上还有两瓶啤酒还没有喝完,我拿了起来一起随我到了宾馆。我其实没有醉,最多微醉,而更多的是我的心醉了,醉得非常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