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人口与计划生育的对话----人口安全比人均GDP更重要
甲: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人均GDP(国民生产总值)提高很快。1979年我国的人均GDP只有417元人民币,2000年我国的人均GDP突破800美元,初步实现小康社会目标。
乙:然而,为了这种人均GDP的提高,我们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有人对你说:“把你的左臂砍掉,我就给你一万块钱。”那么,你是否愿意砍掉你的左臂?
甲:当然不愿意!不要说一万块钱,即使给十万块钱,我也不愿意砍掉左臂!
乙:是的,你也认识到,一个人的身体安全比钱更重要。同样道理,一个国家的人口安全比人均GDP更重要。如果为了人均GDP的提高,而损害了人口安全,那么就犹如一个人为了钱而砍掉了自己的左臂,这是得不偿失的!
甲:那么,你认为改革开放后的人均GDP的提高,是以损害人口安全为代价的?
乙:是的。在1980年,我国确立了20世纪末人均GDP要达到一千美元的奋斗目标。当时预计,到20世纪末,我国的GDP将达到一万亿美元。1980年我国有10亿人口,一万亿美元如果按10亿人口平均,那么就是人均一千美元。但在1980年,中国的人口结构很年轻,人口不可能不增长。于是,为了实现人均一千美元这个奋斗目标,不惜最大限度地抑制人口的增长速度,这就导致了“一胎化”的出台。
甲:也就是说,“一胎化”危害了人口安全?
乙:“一胎化”加速了中国的老龄化进程,并导致了性别比失衡。从老龄化方面来说,中国在20多年里就完成了欧洲人花了100年时间才完成的老龄化过程。与欧洲老龄化不同的是,他们是先富后老,中国是未富先老。从性别比失衡方面来说,到2020年,处于婚育年龄的人口,男性比女性多出约四千万。这样的人口结构对人口安全隐含着巨大的风险。
甲:我还是不大明白,“一胎化”怎么会与人均一千美元或人均GDP挂钩?
乙:我打个比方来说吧:假设一个村子有100个人,由50对年轻夫妇所组成。全村GDP是10万美元。如果全村50个家庭都不生孩子,那么人均GDP就是一千美元,达到所谓的小康水平。如果全村每个家庭都生1个孩子,那么村里就有150人,人均GDP只有666美元;如果全村每个家庭都生2个孩子,那么村里就有200人,人均GDP只有500美元,变成落后村。如果村长的政绩是与人均GDP挂钩的,那么村长必然会竭力劝说村民们不生或少生孩子。
甲:这么说,如果官员的政绩是与人均GDP挂钩的,那么官员必然希望他的辖区人口出生率越低越好?
乙:是的。这是因为,小孩不是劳动力,新出生的人口在官员的任期内是不能为创造GDP作出贡献的。这样,在GDP一定的情况下,人口越多,人均GDP就越少;人口越少,人均GDP就越多。然而,如果出生率太低了,虽然表面上的人均GDP提高了,但却给人口安全埋下了隐患。所以,“一胎化”是一种只顾短期利益,不顾长远利益的行为,无异于寅吃卯粮。
甲:但在1970年代以前,中国的生育率很高,所以在1980年不得不采取“一胎化”这种“急刹车”的方式来控制人口的增长。
乙:但你想过没有,生育率的大起大落意味着什么?假定一个生育高峰导致的年龄组A之后是一个生育低谷的年龄组B,那么,A组人口数量巨大,B组人口数量骤减。于是,当A组人口进入学校的时候,导致师资与校舍极其匮乏。当A代群从学校毕业之后,由于竞争激烈,普遍感到工作不好找,什么东西都贵。贵到什么程度?贵到不想生孩子了。此外,对住宅需求总量的激增,导致地产
价格暴涨。对住房和汽车需求的激增,导致各相关产业的扩张,而这些产业的扩张通常意味着经济繁荣。
甲:经济繁荣是好事啊!
乙:可是,好景不长,B组人口紧接着进入了学校,导致教育资源供过于求,老师们纷纷失业,学校成片亏损。当B代群的人口进入劳动年龄时,由于劳动力稀缺,工资迅速上升,住宅和汽车的供给突然过剩,生产能力大量闲置,经济就会陷入萧条。中国近20多年的经济繁荣只不过是吃“人口红利”的老本,到2020年以后,随着“人口红利”的逐渐消失,就会进入“人口负债”期。届时,中国还没有富裕起来就变老了。俗话说,人不怕穷只怕老。一个又穷又老的国家,还有复兴的希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