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并不悲壮或壮烈的场面,甚至还不能令旁观者生出稍大一点的惋惜来。一个生命与刺耳的刹车声一道升上了天际。虚无又飘渺,引来一路的好奇与微不足道的几声啧啧之音。我们刚买的手体包依然紧紧的拽在手里,一片耀眼又有些许亲切的鲜红渐渐浸染着冰冷的马路。当我木然的直立她的身边,仿佛这个世界也随之而去了,又觉得自己孤零零的立于荒漠,生命也将枯竭,只剩这副颤颤抖抖的躯壳,可我抱起他她不断抽搐的身体疯狂而大声喊叫的时候,又不知喊些什么,我自己也听不见,我累了,静静的抱着她坐下,我想哭,可偏偏流不出泪来,唯一能理解我泪水的人已经不存在了,我的泪又有什么意义,就让我的心痛着吧,让她在灰暗中渐渐失去跳动的力量,我已不省人世。 我已不惧怕独立坟头,他乡的一轮秋月挥洒着如水的光辉,我知道宴辞的手和唇也在其中,想给我安慰。可你知道吗,这样更令我伤悲,我的思念情潮怎么也按捺不住,顿时我放声的喊出你的名字,让他在明朗的夜空中激荡低徊。悲意呀却怎么也吐不尽,我干脆趴在你的碑上,紧紧的拥抱,不知你在另一个世界能否感受到我的悲痛。宴辞你知道吗,我需要你和你的目光。渐渐地我已分不清夜与昼,记不起振作的意义,朝阳与夕阳同样诉说着泣血的红,我只知道不断的问自己一个问题----生命的意义。 悲伤的漫步于池塘边,看着枯干的树叶,散躺在小路旁,偶尔停步观望,水中除了三三两两飘零的小叶舟之外,光亮得象一面镜子,周围的树裸露的叉着,似乎作好了忍受北风一切蹂躏的准备。园中此时空荡的没有一只鸟鸣,只有我这个孤独的脚步支撑着的一颗黄黄的心思考着冬天的来临。 深秋风也寂寞,穿过假山山洞,象是个失恋的女孩。痛苦的呻吟而假山又沉寂得令人心寒,低低的水中亭,倒显得凄凉无尽。假如一个悲惨的故事是一个衰败的过程,应该在秋天结束,让他与尘埃中的黄叶埋进干燥的泥土中,感受永恒的安慰。 出了汗的脚也感觉到冷,很冷。只是风在储备着力量,也许明日,也许便是今晚将深秋变成初冬,这些孤独的树叶注定会永恒的漂泊,树枝上的枯叶早已失去了依附,却仍然要被吹落,可能叶底部朝下,归于根乡,或许便会随着风残忍的被带离这片土地。而他的乡愁能像笛声一样飘会到思念的故乡吗,也有可能在别的园中的假山山洞里哭得像呜咽。 我的脚步忍不住踏叶而过,生怕北风吹过,像吹掉层层鳞甲,徒增浪子的思乡愁,萧飒沉寂,毫无生机,北风强硬的穿过树干,枝头,发出恐吓似的惨嚎。 我的生命很脆弱,畏惧于北风的呼啸。 我想不远的将来,我也会像地上的一片枯叶,免不了要被他拦腰抱住,要么送上天堂,要么便抛向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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