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十多年前,在一所中学任初三语文,要毕业了,一天和学生照毕业相。集体相照完,学生们便分散各自照,这时候令我惊诧令我呆滞的一幕出现了:某个小男孩拉过某个小女孩,两人坐在一个凳子上搂肩搭背照起了合影。这样一对对不知照了多少对。这一幕情景至今在我脑海拂之不去,令我不知所言。
后来到了另一所学校,一个班任从一名初一小男孩本子里发现了一封信,是写给一个小女孩的,虽然错字连篇,话也不通,但内容却让老师着实哭笑不得且又担惊受怕。那女孩从小学五年级就成了他的女朋友,升初中那女孩到了另一所学校,就和另一个男孩好了,这男孩就痛不欲生,又气愤不平。一封信里,一句接一句全是“我爱你,爱的死去活来”这样的话,最后说:要那女孩不回到他身边,他就杀了那男孩和女孩,自己再自杀。这个初一的男孩年龄仅有13岁。
我们说这么点的孩子就“早恋”,早恋这个词似乎都用得不准确,这能是真正意义的恋情吗?绝对不是。但是他们说出的话乃至做出的事却都是毫不含糊的“我爱你”了。对孩子们的 这种所谓“早恋”,我们究竟能知道多少,理解多少呢?
在某住宿制学校,一天舍监老师半夜12点查夜,发现一个黑影在一男生宿舍窗前不见了,心生怀疑。根据平时对男女生来往的了解,就到某女生宿舍一查,果然少了一人。便又到那男生宿舍,悄悄用小手电一找,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就在一个被子的下边。事情当然绝对保密的处理了。但让人如何理解这样的事情呢,这仅是两个刚读初二,十四五岁的孩子?
在学生中,现在流行着这样的观点:男孩没有女朋友就是无能,女孩没有男朋友就是不优秀。足见这种所谓“早恋”风气之盛。一个班级甚至一个学校学生私底下谁和谁好,谁正在追谁,是公开的秘密,除了老师、家长不知道,学生谁都知道。老师也有知道的时候,课堂上谁和谁眼睛不对劲了,谁和谁爱凑到一起坐了,谁给谁传纸条了……当然也有许多男女生来往是连老师也不回避的。耐人寻味的是某两个男女生交好,常常就有别的同学相帮,传个纸条、小信,出出注意,帮着监视老师等等。由此可看出学生们对男女生所谓“早恋”的态度。
早恋绝不仅是生理早熟的问题。许多理论或专家却只把眼光盯在生理早熟上,得出开展性教育就可杜绝早恋的结论,这实在幼稚可笑。早恋绝对是一种青少年成长的社会病。
大学里男女生同居、结婚的问题已非规定可控制,但大学生毕竟已是成年人。高中生基本未成年,但又比初中的孩子大了,问题就比初中生更复杂,男女生相恋的关系已较为稳定,许多住宿的学生甚至租了房,男女生住到了一起。
现在,社会舆论更多的是把目光盯在了大学生的男女情感问题上,而较少关注初高中生的问题。其实,初高中生这方面问题更加严重。因为大学生的情感问题,无论年龄还是文化人格的形成而言,都更个人化,主要应属个人问题,而初高中学生则完全不同,因为他们是未成年人,身心两方面都还未到婚恋的人生时期,男女生厮混从严格意义上说还够不上算是感情问题,只能算是一种心理成长的扭曲。如果说大学生婚恋现象更多的反映了当代社会婚姻爱情观念的变化,那么初高中生的厮混早恋则更多反映了当代教育精神的缺少,以及教育观念和教育形势的混乱。
男女生厮混早恋和前边说过的聚友结伙在许多时候成了一个问题。许多帮伙中有男有女,在一起混着玩,很多都混出了问题。并且经常会发生为了一个女孩而打架的事,进而引起帮伙恶斗。这就更看出男女生之间的厮混早恋,绝不单单是个现今孩子们生理早熟而产生的孩子间的感情冲动的问题。
面对男女生厮混早恋问题,我们最习惯采取的是传统的 “思想道德教育” 措施,这显然有点对牛弹琴,不过造造形势罢了。像上边说的,有的专家学者倡导新思维,极力呼吁彻底的“性教育”,在精神道德空白的大脑里赤裸裸的装进性知识,无异于把老虎从动物园里放出来。许多强奸犯都是成年人,他们显然是懂得性知识的。而对于无数的家长来说也只能求助于严格的管束,禁止自己的孩子和异性接触,偷看孩子的日记,监听孩子的电话……这些做法常遭到一些所谓新派的教育理论和“专家”的指责,但专家们的办法并没有挡住日益泛滥的男女生厮混早恋的风潮。现在,据说有的地方竟办起了专门的“女子学校”,这怕和家长的严格管束一样,都是无可奈何的退却保守办法吧——不如此,又能如何?由此,也可看出问题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