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摄影师刘三(sheyingshiliusan) 发表于:07-04-23 11:34:23[回复] [发送留言]
SOS:拿什么拯救你,我的蓝发女孩
2007年4月22日下午4点,我带着我的相机乘坐地铁来到北京的郊外,这是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对于刚刚学会摄影的我来说是个采风的好机会。
我在一个叫“八里桥”的地铁站下了车,之后我步行穿过几处住宅终于发现了一处人为毁坏的铁轨护栏,我走了进去,拿着相机、顺着铁轨、边走边拍。一切是那样的平淡与安静,偶尔有几辆货车从我的身边飞驰而过,这似乎让我有些孤独。
我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走了大概不到一公里,在火车的轰鸣声渐远之后,我隐约听到了一阵微弱的琴声,我顺着声音飘来的方向望去,我看到了一个蓝发女孩,正坐在铁轨上抱着一把吉他边弹边唱,琴声忧扬,歌声微弱。我本能地举起我的相机,拍下了第一张照片。
我渐渐地走进了她,但我却不敢太靠近,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她的头是低着的,蓝发遮住了她的脸。我将镜头拉近,拍摄了第二张照片。
我并没有急着靠近她,我想看看这个看似神秘的女孩到底想要干什么。我猜想她可能是位歌手,也可能是个学生,或者她在这里等什么人,或者她来这里并没有什么目的,跟我一样,是个独自春游的人。
这里有两条平行的铁轨,她所在的铁轨过往火车不多,至少从我刚才走上这条铁轨到现在还一直没有一列火车通过,相对而言,另一条铁轨的使用频率要高一些。
我看到她丢下了吉他,站起身来,走走停停,一会坐在铁轨上仰望过往的火车,一会漫无目的得走着。我趁机又拍了她几张背影,我害怕她发现我的举动。
有一列火车开了过来,与先前几列火车一样,它所通过的也正是另一条铁轨,所以那个蓝发女孩很安全,她坐在那条安全的铁轨上,看着飞驰而过的火车。
她又走回了她原先的地方,坐在那里抱起了吉他继续吟唱着。强烈的好奇心迫使我一步一步地走近了她。到底,到底这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到底她要干什么,她的反常举动让我有些担心,我甚至想亲眼目睹车轮从她的身上碾过,我甚至希望她用她的鲜血去染红她那让人忧伤而绝望的蓝发。我觉得我很可耻。
我终于走到了她的对面,她有一张白皙而消瘦的脸庞,即便她已泪流满面,但这掩饰不了她的美丽与忧伤,她目光呆滞,她表情木纳,她旁若无人,她涂抹着淡淡的眼影,她的嘴唇红得发紫,这一切都被她那碧蓝的头发所笼罩着,以至于我以为我遇到了一个女鬼,我感到了恐惧,可那春天的阳光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实的。面对她的忧伤与绝望,我无能为力,我不知道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是个懦弱的人,我只能继续向前走着,继续我春日里的采风。
可我怎能舍得放弃如此凄美的场景呢,这就像童话一样,也许这辈子在也无法遇见了,于是我大胆地拿出了我的相机近距离地拍摄了她。我以为她会阻止我,但是她,并没有察觉,她沉浸在她的故事里。
我就像一个刚刚得逞了的窃贼一样,大步地走开了。
这时,一辆客车开了过来,似乎他满载的乘客即将登陆这座伟大的城市,他们不知道在他们前方的铁轨上正坐着一个神志不清的蓝发女孩。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蓝发女孩即将面对死亡,我无法继续迈开我的步伐。我猛地一转头,事情正如我之前所预感的那样,她已泪流满面地站在铁轨中间,张开双臂面对疾速而来的火车,火车的汽笛震耳欲聋,车头的警示灯不停地闪烁,但这丝毫不能让她动摇,她就像个聋子一样站在那里,闭上了眼睛,似乎在享受她即将到来的幸福。
这一次我已经没有时间再去拍摄我的第五张照片了,我差不多以火车两倍的速度跑了上去,一把将她从铁轨上拉了下来,本能地将她紧紧抱住。火车呼啸而过,她趴在我的肩膀上,大声哭了出来。
我并不为我的勇气而感到自豪,我并不乞求任何虚荣的降临,我想,在那样时刻,即便是你,你是任何人,你都会像我这样义无返顾地做出这样的决定。所以,我觉得我并不伟大,我只为这个差点消失的生命而感到悲伤。
所以,我流泪了。
我松开了她的肩膀,问:“你为什么这么做?”
她站着不说话。
“有什么大不了的非要去死?”我继续追问。
她用毛衣的袖子擦了擦眼泪,没有回答。
我掏了一张名片塞进她牛仔裤的口袋对她说:“我希望你能够珍惜自己的生命!如果需要帮忙可以给我发邮件或打电话。”说完我就走了,我觉得我的话太多了。
在我离开她的时候,又一辆火车掠过她的身旁,她转头看了看,出于一个摄影爱好者的习惯与本能,我举起了相机,留下了她的最后两张影像,也许这是她生命中的最后两张照片,或许这也是我最值得保存的几张照片,可惜,我没能捕捉到她的脸。
我是个普通的摄影爱好者,无意间遇到了这样的事,平时我是个不爱管闲事的人,可我却无意间承担了挽救生命的责任。我知道,我一个人是无法挽救她的,我现在一点主意都没有。我后悔没有将她带到咖啡馆对她谆谆教诲,我想联系到她的家人或朋友,但我知道这似乎都不会起什么作用,我想尽我所能让她永远放弃死的念头,但从她可怕的眼神里,我看到了她对于死亡的憧憬,
我觉得我今天有必要将这件事公开,贴出这些照片,让大家一起来想想办法吧!她很有可能再一次地选择死亡!有什么比生命还要可贵呢?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所有认识或不认识她的人,救救她吧!
一位蓝发女孩的性爱遗嘱
发帖人:张怀旧 发帖时间:2007-05-09
一位蓝发女孩的性爱遗嘱
自从上次我在博客公开了一位陌生女人的来信,最近几天我收到的来信较过去多了一倍,大多是情感问题,我今天挑选一封比较奇怪的出来,以飨读者。 发件人:****** 主题:无 正文: 张怀旧你好,听说你在网上以情感大师闻名,我就是你们这几天一直议论的那个蓝发女孩,现在我跟你说说我那可耻的性爱故事吧。 2002年我从音乐学院毕业之后就与我的男友小Y等人共同组建了“丛林”乐队。乐队共计五人,其中四人分别担任鼓手、贝司、键盘等职,我是唯一的主唱,也是唯一的女性。小Y是个鼓手,也乐队队长,他作为我的第一任也是唯一的一任男朋友,他在生活上给予我无微不至的关怀。我们五个人都是外地人,家庭都不算富裕,刚大学毕业,手头很拮据,光是购置乐器就花去了父母很多的钱,所以我们只能五人同居一室。我们租了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我与小Y住一个房间,其他两人分别住另外两个房间,还有一人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上午我们睡觉,下午我们排练,到了晚上我们就去酒吧演出到深夜才能回家。一开始我们的日子还算可以,一个晚上下来我们的演出收入基本上都能达到好几百。在生活上,大家都解决了温饱问题,偶尔还能有些盈余。对此,我们都很满意。但日子久了,很多问题就暴露了出来。比如说我们每天晚上演出结束回家睡觉,房间隔音很不好,我跟小Y在床上激情的声音总是影响他们几个的休息,关于这一点我并没有太在意,但我从小Y的脸上看到了他的不愉快,他也经常为此而烦恼,可我每次总是情不自禁就叫出声来。在我们五人之间弥漫着一股怪异的气氛,我深深地感受到了这一点。 我有次向小Y提出要与他出去单独租房子住,结果被他大骂了一顿,他说我们乐队是个整体,必须团结,刚刚起步还没什么名气,绝不能因为个人的一些小思想而搞资产阶级自由化。听他这么说我只好放弃我原先的想法,我是爱他的,所以我得听他的。 意想不到的事终于发生了,一天凌晨演出结束后,我们回到了住处与平时一样洗洗就睡了。那天晚上,我的叫声很大,小Y很不高兴,进行到一半他就放弃了,先是盯着我一言不发,我感到全身冰凉,我知道我又影响了他人休息,我总是改不掉这个习惯,也许我是太用情了吧,可我实在没办法。后来小Y就拿了一瓶啤酒喝了起来,喝完之后他竟然笑了出来,他不真不假地对我说:“小S,你是不是故意叫那么大声?如果是这样你就去隔壁陪他们挨个睡吧。我不介意,真的。” 开始我觉得他是开玩笑,可后来我看到了他严肃的表情,他重复了好几次那样的话。我没有答应他,简直太不可思意了,把我当什么了。那天晚上我们没有说话,背靠着背很不愉快地睡去了。 之后的几天演出一直不顺利,不是我唱得跑调就是他们伴奏脱节。为此我们遭到酒吧老板的指责,我们的演出费用也被他扣去了一半。这个问题是很严重的,乐队几个人一直闷闷不乐,我知道我是有责任的。小Y暗示我,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们几个迟早要没饭吃,我们的乐队也迟早要解散。 我们组建这个乐队是很不容易的,出道半年刚刚有了一些起色,听小Y说如果我们今年赚够了一些钱,加上我们已经积累的口碑,我们下一年可能去北京发展,我个人也很看好这样的前景。说得直接一些,我个人也是很想出名的,我不想我的事业就这样半途而费。 所以当小Y再次提出要我“挨个陪睡”的时候,我答应了,我是爱他的,所以我得听他的。同样是一次酒后,我推开了隔壁键盘手的房门。那天晚上,我在乐队队长的隔壁与乐队成员发生了关系,他是我的第二个男人。 第二天晚上与第三天晚上,我又分别陪两位贝司手睡了一夜,他们分别成了我生命中的第三和第四个男人,如此突然,就在小Y的隔壁,就在他的门外,他就跟死人一样没有任何消息。 就这样,我每天晚上陪不同男人睡觉,我成了他们共同的女朋友。刚开始我有些无法接受,但一个星期之后我就习惯了,他们几个对我都很好,没有丝毫鄙视我的意思。与其说我们是性伙伴还不如说我们是哥们,是队友。 舞台上,我是一朵妖艳的红花,他们成了我绿叶,舞台下,我又成了他们的宠物。乐队的整体水平在那段时间上了一个大大的台阶,有很多演艺吧的老板主动出高价邀请我们去演出,我们也成了当地娱乐圈的第一号乐队,作为主唱的我也成了当地炙手可热的明星。 所以我渐渐地发现小Y的决定是正确的,我觉得我的付出也是理所当然的,我要用我的身体去喂养我的乐队,让他们迸发出思想的火花,艺术的灵感。我觉得我很伟大。 伟大的人总会作出伟大的举动,先前我是挨个陪睡,现在不是了。那年夏天,我们乐队成立一周年,那天刚好是我生日,酒后,我们五个人躺在了地板上,脱光了衣服,流着泪,实现了我们前所未有的高潮。 是的,那天我真的流泪了,如此伤心,没人可以体会。 后来我怀孕了,不知道是谁的孩子,也不知道是谁送我去打胎的。我不关心这些,我关心的是我们的乐队快要成功了。 我对小Y的爱丝毫没有减少,我不知道在我与他之间是否还存在爱情,我宁愿相信是存在的,我不想失去他,无论我多么地璀璨,无论我多么的下贱。 但我已经感觉到小Y对我不如从前了,除了我的身体,他什么也不关心。不错,我答应他的,我把我的身体拿出来分享,我不能有小资产阶级的思想,但在感情上我依然是终于他的,我不知道他是否还能正视我的以及他他自己的真实情感。 人的身体真的可以与感情分离吗?我不知道。 终于,我们的乐队有新成员加入了,她是从北京过来的实力唱将。演出的时候我与她轮流上台,而她的掌声要比我热烈了很多很多。每当她上台的时候,台下观众就会欢呼到沸腾,边尖叫边鼓掌。每到我上台的时候,台下的观众就玩起了猜权游戏。我先前的歌迷对我也变的冷漠了许多甚至视而不见。我明显感觉到乐队的四个伴奏在我的背后也变得有气无力,经常弹错调子,我经常因此出丑,最严重的一次竟然被下面的人丢了橘子皮。我尴尬地走下了舞台,在酒吧的卫生间哭了起来,我以为小Y会来安慰我,可是他没来,他正站在台上为别人深情地弹奏。 演出结束了,那位女歌手一个人走了,我们五个人又回到了住处,我随便找了个房间走了进去。 睡了一夜又一夜,演了一场又一场,我渐渐地发现我会不会唱歌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可以陪他们睡觉,我发现自己就跟一个值日生一样,并且每天晚上都是我值日。我发现除了做爱,我已经成了这个乐队的局外人,尤其是在我发现那位北京女歌手就是小Y新女友的时候。 小Y从我们的租处搬了出去,他与那女歌手同居了。而我却成了一个孤独的人。 如果说之前我能作出如此“伟大”的决定将自己的身体拿出来贡献给整个乐队是为了成全小Y也是为了维系我跟他的感情,那么现在,小Y离开了我,我想我也该退出了。小Y不属于我,乐队也不属于我,我第一次体会到了羞耻的含义。 我终于离开了乐队,没人挽留我,我就像是一个被人遗弃的避孕套,肮脏,可耻,没人愿意靠近。 我喜欢蓝色,没人爱我,我只能自己爱自己,我将我的头发染成了蓝色,白天我不出门,像个白痴,晚上我出去唱歌,像个幽灵。我去了北京,几年间辗转于无数家酒吧、夜总会,台上我是个清醇的歌手,台下我是个放荡的魔鬼,从一个男人的怀抱滚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我时常在酒吧碰到一个名气很大的乐队过来巡演,我认出了那位女歌手也认出了那位键盘手,他就是我的初恋情人,小Y。但他们已经不认识我了,因为我已经变成了一头蓝发的幽灵,魔鬼。甚至他们已经听不出我的歌声,对我视而不见,因为他们的光芒比我耀眼了很多。他们是个乐队,我只是个卖唱的。 我一天换一个男人,我是有意这么做的,我把每个男人都当成了小Y,我深情地爱着每一个夜晚接我回家的不同男人,他们是否爱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爱他们,因为他们不会将我拿出去跟别人分享,至少他们可以给我一个安全的空间让我好好地睡上一觉,无论我的叫声多么高昂他们都不会介意,他们会对我露出满意地微笑,而这些都是小Y他们不能给我的,这就足够了。 我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几年间,我打胎二十多次,我是有意这么做的,我总是在打胎的时候幻想小Y能够站在我的病床前对我说上一句安慰的话,但这只是幻想。 前不久,我下身剧痛,独自去医院做了诊断,结果是我的子宫已经重度感染,如果不及时切除,病毒将扩散全身,性命难保。 在做了子宫切除手术之后,我发现自己变得面黄肌瘦,全身都有了不良反映,时常恶心呕吐。我的嗓子也沙哑了,我无法再站在舞台上唱歌了,没有音乐的我就意味着生命的终止。 母亲给我打来了电话,问我什么时候结婚,她想要个孙子,我的泪水流了下来,我无言以对。 我只能选择死亡,面对铁轨,春暖花开,弹着我的吉他,沙哑地唱着我的歌……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有人阻止了我,本以为那位摄影师能给我重生的希望,但是我的幻想又一次地落空了。就在前几天的一个晚上,他趁我情绪低落将我灌醉,之后又在他的吉普车里将我玷污。 唉,无所谓,本来就没觉得世上有什么好人,一个将死的人还有什么值得计较的呢?也许我的死亡正是你们所期望的。 如果要我立个遗嘱,那么我希望在我死后,你们还能记得我的名字,歌手小S,或许,你们曾经听过她的歌。 S.2007.5.8 —————————————————————— 看完这封信之后,我上网搜索了“蓝发女孩”四个字,出来很多照片,还真有那么回事,我再一次地陷入了沉思……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花花社会,人心不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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