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嫂们,您们辛苦了!
今天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航海日,这是我们海员共庆的日子。
除了我们海嫂和海员弟兄们想起还有一个航海日之外,我发觉今天的媒体还没有什么报道这个至关重要的“航海日”
据说在7月11日航海日前交通部专门召开的会议,布置了航海日的庆祝活动,主办城市为大连。为此,我还发了一个帖子专门提示,可是今天航海日的浪涛被炎炎炽夏压下,止如平镜。
前几年轰轰烈烈的航海日,当年我曾看见让全民了解航海,了解祖国的海洋,实现中华民族的海洋梦。
现在又荡然无声了。而中国海员的的工作、生活、情爱又没有人去探究了,也没有得到改善。
此刻航海日之际,我,作为一名海员、远洋船长只能自己为海上、洋上的海员弟兄们祝贺了。
看来蓝色的海洋还是我们海员的专利;寂寞、孤独的生活是我们海员的全部;海嫂翘首以待的盼望还将继续。
但是,我们并没有消沉和卑怯,而是更加昂首阔步走向海洋。
海员的胸怀还是像大海一样宽广,海员的性格还是那样的勇敢,海员的理想还是浩瀚的海洋。
为了航海日,我只能自娱自乐,写下这段文字,并且把过去的宣传海员文化的文章贴在下面。
新船启航仪式
在我航海生涯中,我到过船厂接新船的经历。
新船下水或者新船命名,在航海习惯上一般都是由一位名门望族、雍容华贵、身份显要的女子、或者年轻美貌的女子来执行这项非常重要的仪式——敲香槟酒瓶。以祈求神灵保佑船舶安全航行。久而久之,这样的航海习惯被保存下来。
在80年代中期,香港某船王在上海江南造船厂建造了一艘散装船。此船的命名和敲香槟酒瓶就由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亲自命名和亲手剪彩,举斧砍断纤纤细绳击碎香槟酒瓶。
在2005年底,国民党主席连战之妻连方鄅在外高桥船厂为香港“东方海外”航运公司一艘新船命名并敲了香槟酒瓶,那艘船舶仪式后顺利出航,开始了她的处女航。
航海习惯上船舶的性别是阴性,称呼为“她”而不能用“他”。大概基于这个缘故,所以全世界船厂新船出厂处女航都是以女性为新船命名和敲香槟酒瓶。
世界上港口的航道都设立了让船舶安全航行的浮筒(英文Buoy是boy的谐音)。有一段英文描述了一个航海典故:
造船工匠塑造了她(船)纤细的腰段,她的外表被涂抹了油漆,打扮得非常优雅、漂亮,她展示了她的优美、玲珑的曲线和身姿,连她的臀部都富有性感的吸引力,很耐看。她(船)总是在大海、大洋中忙忙碌碌地航行,经常有一帮子男人围绕在她的身边。当她远航归来进入港口时总是对着浮筒航行。通俗地解释:当美丽的海上公主回归幸福的港湾时,她扑向钟情与她、在港湾航道迎接她的男孩。
由此航海习惯上相同类型的船舶不能称“兄弟船”,而是应该称呼为“姐妹船”。
新船出厂都沿袭了这样的仪式。随着年代的推移敲香槟酒瓶的仪式赋予了新的意义,作为交船的剪彩、庆祝活动或者重大的国际交往礼宾礼节,航海经济活动的联缘等等。
而对于驾驭船舶的船员来讲,这个仪式预示了航海顺利,船员家属对亲人的关怀、祈祷平安归来。一般命名人都会有类似于这么一句话:
“我命名您为‘xxxx’号,希望您和您的船员出航永远平安!”
在2004年4月我到沪东中华造船厂接了一艘超大集装箱船舶。为我轮命名的是一位旅美女士。那天,她穿了红色的上衣,打扮的非常端庄和优雅地出现在处女航仪式上。
值得她骄傲的时刻到了!在司仪的引领下红衣女士走到了敲香槟酒瓶的台前,首先她拿起话筒向来宾们大声宣读她的祝愿词,用歌喉般的嗓音为船舶命名:“H1294A”轮,今天我命名为你“新扬州”轮,祝福你一帆风顺,前程万里,为您所属的航运公司创造丰硕的财富。
然后拿起小斧,挥起优雅的纤纤玉手。只见斧落绳断,悬挂在船头的香槟酒瓶在重力的作用下高速飞向船舷,咣铛一声轻响,瓶碎酒洒,香液飘逸在整个仪式现场。船头硕大的红花顿时散开,天女撒花般落在了仪式主席台上,引起了人们兴奋的欢呼。
坦率的说,我很迷信这个重要仪式上的一切细微过程。她敲香槟酒的成功将预示我在船期间的发生的一切,就是这艘船舶的未来。航海习惯上相信处女航仪式对这艘船舶的未来将发生重大影响,所以我期望她斧落绳断,一次成功顺利击碎香槟酒瓶,我祈祷“新扬州”轮在出船厂那天能够顺利、平安。
作为船长,我和红衣女士握手致意,感谢她为我轮带来吉祥如意的处女航仪式。
她很自傲地对我说她命名了“新扬州”轮,这“新扬州”轮就是我的女儿了。
为“新扬州”轮敲香槟酒瓶命名的美丽女子在后来一段时间内,她的确和“新扬州”轮发生了紧密联系。在我充当船长任期内,她一直关心着她的“女儿”,几乎每一个航次到了美国洛杉矶港口,她都开了汽车来到船上看望她命名的“女儿”,看望我这个船长。
从而我们渐渐地从陌生到了熟悉,成了朋友。她成了“新扬州“名副其实的“母亲”。她对我说她保留了那把在处女航仪式上砍断细绳的精巧小斧。
我不知道她看了我这篇文章有什么感受,但是,我想她一定会有美好地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