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历八月十六是女儿们的生日,当年两个小不点已经是落落大方的大姑娘了。回想女儿成长的点点滴滴,小时候一些趣事一一浮现在眼前。
月子里,小姐妹就有“心有灵犀”的本领了,通常是一个哭,哪怕哭一声,另一个就跟着来了,我们住在老式里弄,于是“二重唱”就成了我家的光荣代号。
三个月时,他三哥三嫂看我太辛苦,强烈要求我们去他们家,好松口气。一天午饭刚好,姐妹俩刚刚睡着,嫂子要我赶快吃个安稳饭,我刚扒了几口,“哇……”歌声就来了,嫂子快速抱起了她,原来是老大(乳名大大)怕她吵醒老二(妮妮),嫂子抱她来到了饭厅,只见小家伙目不转睛的盯着饭桌,大概是饭菜香把她给刺激醒了呢,嫂子想逗她,用筷子沾了点菜汤伸到她嘴边,“吧嗒”一声,抿了一下,又张开小嘴巴,好家伙,她还要呢 ,嫂子喂了好几次,她也是 越吃越欢。就是这个举动,导致了以后我们随便什么时候开饭,她都是一份子,“小馋猫”也一直沿用到今。其实,宝宝那时还不适宜吃咸味,可敬的伯父母为了两小侄女严格控制了盐量。
四个半月时,新年的脚步来了,乡下的外公外婆强烈要求外甥女回家过年,我跟老公又拖着女儿乘轮船辗转了一千多里来到了父母身边,那时我才是真正长舒了口气。乡下房子大、空气好,人手多,左邻右舍都来抱,尽管老公不舍,但为了我能轻松些,老公还是听从了父母的意见,只身回上海上班,女儿们在外婆家健康快乐的成长。七个月时,女儿认人了,陌生人一碰就哭,特别是男同胞,对外公和舅舅都没好感,我也困惑不知是何道理。八个月时的某天上午,我刚喂好早饭,安排她们在童车里坐,突然家里闯进来个男人,我们一愣,呵呵,原来是老公风尘仆仆的站在我们面前(那时,老家还没电话),女儿都露出惊恐的眼神,想要我抱。老公停在童车两尺的距离说“大大,妮妮,爸爸来了,爸爸抱抱”,随即张开双手,只见女儿迟疑了一下,双双把小手伸向父亲,老公那个开心啊,我分明见到他眼里有晶莹的东西。我惊奇,分开都三个多月了,难道她们还认识自己的老爸不成?“血浓于水”就是这么来的吧?
上幼儿园的某天早上,老大开门准备下楼,老二一把抓住了她,恶狠狠的“回来,鞋子还给我。”“什么呀,这就是我的”“不对,我的鞋有记号,妈妈,大大的鞋子脏了,她就穿我的。”“你的记号在哪呀?我也狐疑。“你看,我这写了‘二’呢,这只没有。”妮妮非常有把握的对我说,我一看,鞋里的脚背处果然有个‘二’,另一只鞋面上有个脏脚印的,确实没有,大大只好乖乖脱了下来,类似这种事件经常发生,大大的小聪明在细心的妹妹这,老是弄的没了方向。
大班时的一天放学后,我们娘仨还在园子里玩着、闹着。旁边两个小朋友的奶奶或外婆用上海话谈论我们,“两个小姑娘卖相蛮好,可惜勿是上海 格……”只见大大腾地从翘翘板上站起来,拉起妹妹的手,气呼呼的自言自语道“啥人讲阿拉勿是上海人,妈妈,阿拉回去。”这个小姑娘,嘴巴不饶人呢。
幼儿园毕业前夕,邻居小玩伴的父母离婚了,离婚前,吵的不可开交,给孩子留下了阴影。为了试试她们的反映,我问了一个问题,如果父母离婚,你们选择跟谁。小女儿可怜巴巴的央求我,“妈妈,不要”。我搂紧了她,再问大大,大大低着头,一言不发。我以为她不懂离婚的意思,就做了个比方。我说,好比你现在站在马路上,爸爸朝这头走,妈妈朝那头走,你是去追爸爸还是妈妈?“我一个都不追。”大大斩钉截铁地说。“为什么?”“我要你们俩都回来找我。”我心里好热,搂着俩女儿,暗暗发誓,这两个字永远不要发生。
一年级的某天放学,刚到家。妮妮就冲我告状“妈妈,大大犯错误了。”“怎么啦?”我拉起大大,来到沙发前,要她自己交代。大大低着头,结结巴巴的跟我讲事情的经过。原来老师每天要她们回来写拼音,大大偷懒,没写,她把妹妹的名字擦了,换成自己的……我哭笑不得。
某天,老公心血来潮,教育女儿要喊姐姐或妹妹,别老是大大妮妮的,显的不礼貌不友好。起初她们很听话,有天吵架后,爸爸听到妮妮又在叫“大大”,就问她了,“干嘛不叫姐姐了?”“我们同一天生日,她怎么做姐姐。”“可她比你大五分钟啊?”“就不叫,你们叫伯伯不也是名字吗?”老公晕,无语。(老公家兄妹众多,除了大哥二哥,后面的都是直呼其名)女儿有时的倔脾气跟老公如出一辙。我惊叹,小孩有样学样,以身作则可不是说的玩的。
最好玩的是给她们做口算题了,如果我不是当事人,我也认为是抄袭而来,对错几乎一样。
四年级的一篇作文《我的爸爸》,也是惊人的相似,老师找她们谈话,她俩异口同声:我们是同一个爸爸呀。
最温馨的是一家四口坐在大床上,看每个周末的《同一首歌》,哼同样的调……
最幸福的是爸爸手里牵一个,妈妈手里牵一个在花园里散步,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