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潮湿炎热的夏天,虽然刚刚下过一场大雨,本应该是晴朗的天空却还被浓厚的乌云压着,让人喘不过气。
我合上了刚刚看完的那本恐怖小说,心里还在想象着小说里面的血腥可怕的场景,突然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真他妈的该死,我咒骂道。然后我手握着扇子,起身走向客厅,一串催人的电话铃声格外的让人心情烦躁。但当我要接起电话的一瞬间,电话铃声消失了。“奶奶的。”我嘟囔了一句,刚要转身离开,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我顺手接起电话,贴到耳边,却发现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一串“——嘟!——嘟!——嘟。”的电话忙音。我生气的把话筒摔回电话上。而就在电话扣好的一刹那,那讨厌的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我愤怒的拿起电话后道:“你他妈谁啊,脑子有病啊!”电话那头先是安静了一会,然后就又传来了一串“——嘟!——嘟!——嘟。”的电话忙音。我心里突然觉得不对劲,进而想到是不是同学放暑假闲的蛋疼,搞得恶作剧啊?这帮孙子真无聊,估计今天早些时候下过大雨,加上外面天气格外的闷热,他们不能出去玩,所以就打电话骚扰我取乐。想到这我又骂了一句,拔掉了电话线,打开了电视,盲目的用遥控器换着频道。
看了一会,忽然尿意袭来,起身向厕所走去,正当我对着马桶施放热量的时候。那熟悉的电话铃声又一次响起,响的是那么的清晰。我突然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冷汗也开始滑落,虽然我不能确定那汗是不是因为恐惧而产生的。这不可能啊?电话线我已经拔掉了,怎么可能啊?难道是?我不敢再往下想,脑海中不断出现自己看过的恐怖小说中的内容,一个一个和电话有关的恐怖画面在脑子里穿来穿去。我提起裤子,蹑手蹑脚的走回客厅,电话铃声还在响,而且声音比平时的时候还要大。当我走进客厅的时候,突然电视中传来一个高亢的声音:“998!只要998!998你买不了吃亏,998你买不上当,快打电话购买吧!”然后就有传来了那熟悉的电话铃声。订购你妹啊!不带这么吓唬人的,妈的弄个电视直销,电话铃声竟然和我家的一样,这要是心里素质不好的非给吓出毛病来。我抓起茶几上的遥控器,狠狠的关闭了电视,然后把它摔在了沙发上。
时间已经下午4点多钟了,太阳依旧没有出来,乌云依旧遮天蔽日。我实在是太无聊了,就又想打开电视,却发现电视不好用了,按了几次遥控电话都没有反应。我点了一下门边吊灯的开关,我草!停电了!今天这是怎么了?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和我作对,哎~!昨天还真应该跟父母去农村的爷爷家,只是因为自己懒得动,加上那本从书店借来没看完的恐怖小说的吸引,外加上不喜欢农村又脏又乱的环境才没有去,现在真是后悔啊。农村虽然不好,但也比守着高档电器却没有电要开心啊,更何况晚饭怎么办?本来冰箱里有昨天晚上剩下的饭菜,只要用微波炉热热就可以了,现在停电了微波炉也不能用了,难道要让我用蒸锅去热饭?这个天气还是算了吧,我宁愿出去买点吃。
时间又过了一点,我好像是睡了一会,觉得肚子有点了,这才抬头看了看表。8点了!我草!我竟然睡了4个小时,自己却一点感觉都没有。我擦了一把嘴角的口水,也顾不得整理一下就穿起衣服和手边的那本看完的恐怖小说往外面走。因为书店马上就要关门了,这本书如果今天不还,借书的费用就多出20块。20块对于我这样还在上学的学生来说,简直就一笔巨款啊。
我是一个恐怖小说迷,家里的书柜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恐怖小说,当然还有学生必备的复习资料。我的朋友经常跟我说,恐怖小说看多,容易精神分裂,我对他们的说法不屑一顾,还讽刺他们说他们没有胆量。然后就又投入到这些光怪陆离的小说当中,在阅读这些小说时,每次看到惊险恐怖的章节,我都会有一种紧张的快要窒息感觉,好像是身临其境一样,这也可能是因为本人的想象力过于丰富的原因,但在紧张过后又会有一种难以言表的畅快感受。所以我不停的收集恐怖小说,有多余的零花钱有去买一本,如果没有就去朋友或者书店去借阅,甚至有的时候会把它们抄录下来,以方便今后能够长时间的阅读。
书店是我经常光顾的地方,学校周围的几家老板都认识我这个常客,所以每当有新书上架的时候他们都会主动的给我打电话,这次看的这本是一个老板推荐的。但我看后却发现这本书的剧情实在是一般的可以,毫无精彩之处,不知道这样的作家是怎么跟出版社沟通的并同意他发行的。
我一般思索着,一遍快步走下楼梯。我们家是一栋新建的高层居民楼,我家住在13层,可能是因为过多的西方恐怖小说对13这数字都很敏感,就导致我也不喜欢这个数字。所以在当初买房子时我就极力反对买这个楼层,但是因为父母为了图房价便宜,我的理由直接就被他们PASS掉了,当然像我这样的学习一般的学生在家里说话也是没有什么分量的。我一层一层下着楼,不要问我为什么不坐电梯?我现在也想问问这该死的物业什么时候能来电。
因为是新建的楼,所以在楼道中感应灯还没有安装,好在楼道有窗户能看到外面。8点钟,按说在夏天天色不应该黑的那么快,可今天是个例外,步行楼道里格外的黑,窗外也是黑漆马虎的,所以我只能用手机照明,抹着黑慢慢的往下走。我心里琢磨着13层也不是很高,只要自己加快脚步能快就能到达1楼,但是我发现今天的楼梯变得格外长,虽然我以前也走过几次楼梯回家,但并没有发现他们这么长,就好像是没有尽头一样。
我用手机照了一下楼梯拐角的楼层号牌,我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号牌居然不见了!我在惊讶的同时又用手机四下照了一圈,没有!这一层的号牌不见了。我想走到楼层的走廊里看看,我用力推了推,却发现这一层通向楼层走廊的安全门不知道被谁给锁上了,这是谁手这么欠啊!没有办法我又下了一层,用抬起手机又照了一下这一层的楼梯拐角,楼层号牌还是没有!我突然觉得自己头皮发麻,我快速的走向楼层走廊的安全门,却发现安全门依旧被锁上了。我慌了,这是几楼啊?我觉得自己被困在了这个漆黑的楼道当中,我揉了一下自己的脸,好让自己清醒一下,然后又迅速的下了一层楼,抬起手机照相楼梯拐角的楼层号牌,那里依旧什么也没有,我又一次跑到楼层走廊的安全门,那里也依旧被人锁上了。我急的有点想哭了,莫名的恐惧在心里萦绕,如果按照正常的下楼速度,我应该已经到1楼了啊?但是现在我好想根本就没有移动过,一直在这个黑暗的楼道里转圈,一层一层的一直没有尽头。我用手机往楼下照了一下,手机微弱的光消失在下面楼道的黑暗中,像是被什么吞噬了。我放慢脚步又下了一层,同样的场景又出现了,没有号牌的拐角、被人锁住的安全门和一直向下的黑暗楼道。
正当我的双脚开始瑟瑟发抖的时候,我突然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脚步声在黑暗的楼道中清晰响着。咔!咔!咔!,是高跟鞋,是个女的,我高兴了起来,我可以问问她这是几楼。我快速的往下一层跑着,觉得这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近。就当我快要和她相遇的时候,声音却在一个我快要达到的那个楼层处消失了。楼道又变得安静了,我快速的跑到那个楼层,这个楼层依旧没有楼层号牌,我又跑到安全门那里推了推,安全门依旧是锁上的。那个女的没了!蒸发了?消失了?还是说我遇到鬼了?
我快要吓哭了,我想起了我看过的小说中有无数女鬼的样子,有满脸是血的、有蓬头垢面的、有穿着白衣脚不沾地的、有眼睛发红一嘴獠牙的。但是不论是哪一种,碰到她的人都没有什么好的结局,不是被开膛破肚就是被吸取魂魄,最好的结局也是在精神病度过余生。想到这里我觉得胃口一阵恶心,却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吐的。我不想变成那样,我一刻也不想停在这里。我像发了疯一样的开始往下跑,一层、两层、三层。当我跑到第五层的时候,眼前突然亮了,1楼。
这是怎么回事儿?我快速的跑向楼下的服务台,看见大楼的管理员张师傅坐在里面正在看报纸。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微笑的说道:“哟!小李啊?这么晚了去哪啊?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啊?”。
我紧张的看着他说:“张师傅,咱们这怎么停电了?”。
“哦,咱们这个楼的变电所不知道怎么了着火了,刚刚消防车才走,可能是电路老化。”张师傅随口说着。
“咱们这个楼道里的楼层号牌怎么都没了?安全门也都所锁上了?”我紧张的问道。
“号牌是因为物业觉得原来那个不好看,昨天晚上让人给拆了,新的还没来得急上,安全门应该没锁啊?”。张师傅回到道。
“不可能!我刚刚下楼的时候推了好几个都推不开,怎么可能没锁。”我无比坚定的回答。
“推?小李啊,咱们这个楼的安全门是往外拉的!”张师傅露出满嘴黄澄澄的黄牙回答说。
我满头黑线,我草!原来是自己吓自己啊!真是……!不对啊!我突然反应过来,刚刚楼道里那个女的怎么解释?如果不是人,那个高跟鞋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儿?
“张师傅,你刚刚看到有人上楼吗?”我看着张师傅脸,觉得他的脸有点诡异。
“人?没看见有人啊?我一直在这看报,没注意有人上楼啊?”张师傅一脸疑惑的盯着我。
我瞬间从头顶凉到脚底,没有人?那我刚刚听到的是什么?
我正在纳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的时候,却看见张师傅诡异的脸,正冲着我一脸狐笑。张师傅这个人,我一直都不喜欢,原本按照我的设想,像我们家这样的还算高档的小区应该配备的是那种美女门迎,修长的大腿、漂亮的脸蛋、纤细的腰身,看到每个人会送上一个满满的微笑。但是现实中我看到的却是一个满脸胡子、一嘴黄牙、浑身烟酒气息的东北大老爷们,听说张师傅因为是物业经理的远方的亲戚才会得到大楼管理员这份工作的,开始时我对他还算客气,但是去年冬天发生的一件事却让我对这个张师傅感到无比的反感。
那是去年的冬天,我家刚刚搬来这里。因为我妈妈为人热心对人又真诚,而且长得也很漂亮,并不像40多岁的人,就算说她是30出头也有人信,所以的邻居很快就和我妈妈聊得很投机,慢慢的我也对他们熟悉了起来。
这件事发生在和我同一楼层的黄大妈身上,他们家养了一只十分可爱的小狗名字叫小豆子,每天黄大妈都会带着它都楼下去散步,可是有一天黄大妈告诉我妈妈说小豆子丢了,是在一天晚上带它去楼下的广场花园遛弯的时候突然跑丢了的。小豆子很乖很聪明就算是跑远了,也能自己跑回家,它知道谁和它住在一个楼层然后会跟在那个人的身后一起坐电梯回家。黄大妈很伤心,她老公去世的早,儿女怕她孤单给她买来解闷的,虽然这条狗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却是她晚年唯一的伴儿,我们都替小豆子和黄大妈伤心。
过了2天,有一次我和同学出去看电影很晚才回来,就在快要到家楼下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楼门的防盗钥匙不见了,东翻西找也没找到。估计是掉了或者是被人偷了,我一直能一脸丧气的去敲保安室的玻璃,好让值夜班的张师傅给我开门。当我走到窗边准备敲的时候,却发现张师傅的屋子地下有很多红色的液体,是血!因为看到一条我在熟悉不过的小狗的尸体挂在他床头的铁皮柜子外面,狗的头已经没了,从脖子里向下面放置的一个粉色塑料盆里滴着血。是小豆子不会有错,我使劲的敲了敲玻璃,张师傅也发现了我在外面,脸突然变的扭曲了,慌张的四下找什么东西想盖住小狗的尸体,但是他可能发现我已经看到,只能迅速的穿好衣服来给我开门。他看到我露出一脸谄媚的笑,笑的是那么让人恶心。我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儿,他辩解跟我说他是朝鲜人,喜欢吃狗肉,但是城里不让随便买卖狗肉,所以一直没有机会吃,这条狗在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所以他就给拎了回来准备给自己解解馋。然后他苦苦的哀求我,让我不要把这件事件告诉物业去,否则自己的这份工作就算是丢了,自己不想回农村种地。虽然我对他的这种解释很不相信,但是看着他的快要哭出来的眼神,我最后只是让他把狗的尸体还给黄大妈,并答应和他一起编个瞎话讲这件事瞒过去,毕竟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痛快的答应了,也按照我们的计划去办,骗黄大妈说是在周围的垃圾桶里找到的,可能是被车压死的,看着黄大妈伤心的表情,我真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
从那以后我就对张师傅一直很反感,他倒是很殷勤的每次见到我都主动打招呼,但是他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这个人龌蹉到了顶点。
“小李?小李?想什么呢?”我被张师傅的一句话叫回到现实中,脑子里还在想着刚刚在楼道里发生的事情。
“怎么了这是?魂不守舍的,丢东西了?”张师傅追问道。
“没事儿!”我恍惚的回答,正打算转身要走时,突然闻到一股腥味。这股腥味直冲我的大脑,我四下的寻找了一下,发现在张师傅的脚边放着一个老式的红白蓝编织袋。红白蓝编织袋的下面已经开始流出暗红色的液体。我皱着眉头看着,以为是张师傅又从什么地方弄来了狗打算吃掉。却发现在编织袋一处破裂的小口里露出了一点类似于皮肤颜色的东西,这是什么?难道……难道……里面装着一个人?我不敢再想,眼神却死死的盯着这个编织袋。这时候突然有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整个人像是触了电一样打了一个激灵,慢慢的转过头去看,发现张师傅已经就站在我的身后,一直长满汗毛的右手正搭在我的肩膀上,左手拿着一直黑色的塑料袋冲着我呵呵的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