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志
航海日志 05.08.2008 通讯的进步
05-08-08 TUE
今天我整理和重新抄写了我的电话本,有一些很久没有联络的朋友,本想就不再抄录了,最后我还是把全部的电话号码都重新抄到了新本子上。每一个名字都让我回想起不少的往事,每一个名子的后面都有一段回忆,每一个名子都有一个故事。
1980年的两伊战争其间,我在“牡丹江”轮工作。弃船回国之后,1981年我又奉命回到停泊在伊拉克巴士拉的“开平”轮。这期间,我结交了两个好朋友,一个是中国海员关铭鉴,他是一个电机员。一个是香港海员谢鸿财,他是一个水手。谢和我通信好几年,有一年我们船到香港他还带着他的孩子到青衣岛的船厂来看我,还给我带来了不少的礼物。可是后来他搬家了,我们也失去了联络。
1995年我到广东增城抗美镇去看望关铭鉴,按着他留给我的地址,很容易就找到了他的家,可是关铭鉴已经病的不轻,头发都掉光了,我又不知是什麽病,又不敢问。我已经认不出来他了,而他也认不出来我了。他对我的到来,没有表示出任何的惊讶和兴奋。命运有时候就是这样的残酷和无情。关铭鉴是多麽好和多麽善良的一个人,病魔为什麽狠心地光顾了他。
在70和80年代,我们都是记录朋友的通讯地址,和朋友信件来往,保持着联络和友谊。随着科技的进步,现在我们和朋友来往都是通过电话和电邮,打个电话和写个电邮,非常方便和快捷。而目前船员还不能完全享受到互联网给人类带来巨大的便利。因此打电话就成海员对外沟通的主要手段。船到了港口给亲人打个电话,报个平安。也多少缓解了船员的乡愁和思念亲人的痛苦。航行中也可以通过海事卫星接拨家中的电话,和亲人互诉衷肠,以解相思之苦。科技的进步和国家的富裕的确造福于海员,我在广州远洋公司工作时,离家上船就像是生死离别,那种痛苦是今天不能想象的,也不能理解的。
我在新加坡工作时,几乎每天晚上,母亲在沈阳,太太在大连,女儿在日本共同在雅虎通上开家庭会议。虽然女儿说这是残酷的浪漫,可是毕竟也解除了不少的思念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