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志
缺口上的爱
人生要耐得住寂寞之 缺口上的爱
1960年,女人成了寡妇。丈夫突然撒手人寰,撇下她和两个年幼的妞妞。那是三年最困难时期的第二年,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的女人,在院子里的麦秸垛下捡麦粒。那是去年的麦秸垛,女人幻想能在下面捡些麦粒给两个妞妞熬碗粥充饥。
男人是女人的邻居,两家只有一墙之隔。下过一场大雨,土墙垮掉了一个角,男人重新把土墙垒起来,他却没垒到原来的高度,哪里多出来一个弧形的缺口。夜里,女人听到院子里“砰砰”两声响,胆战心惊的女人抽出枕头下面的菜刀,随时准备拼命。她等了很久,院子里再也没有任何动静。女人大着胆子来到院子里,发现地上躺着两根胡萝卜。女人的眼睛湿润了,她拾起萝卜,去灶台生火,给啷个妞妞熬萝卜汤。女人对男人的感觉,只有害怕。那是一个身高只及她腰部的男人,女人知道那叫侏儒。侏儒没有爹娘,是个孤儿,更不会有老婆。
以后的每天夜里,从那缺口都会飞来一些东西。几颗小白菜,几个土豆,或着几束麦穗。那时候的人们都在挨饿,女人知道,他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白天偶尔碰到他,女人说:“大兄弟,你的心意我领了,可是你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啊。”他咧开嘴笑笑,说“让妞妞们有口饭吃,我也高兴。”女人抹一把泪。转身要走,又不由自主地停住脚步,回头说:“大兄弟,要是夜里闷,就来嫂子家坐坐。”那张丑陋的脸顿时通红,然后不吱声,低了头匆匆离开了。
夜晚,女人坐在院子里等他。等来的,只是从缺口扔过来一大把黄豆。女人就着月光慢慢地捡,边捡边哭,直到天明。
饥荒总算是熬过去了,尽管仍然有些吃不饱,却不至于要人的命,可是夜里,仍然有东西从缺口扔过来。白天,女人遇见他,就说:“大兄弟,别再扔了。现在用不着了。”他嘿嘿笑不说话。晚上,女人家的院子里仍然时不时落下一些东西。
灾难总是不期而至,似乎没有任何前兆。村子里突然多了一些奇怪的标语,然后。有人将男人就上临时搭建的土台,喝令他站好。他们抽他耳光,吐他口水。他们怀疑他在南京通过敌,甚至为敌人送过情报。男人挺起胸膛,大声喊道:“一派胡言。”当然,这为他招来更多的耳光和唾骂。女人远远地看着,仿佛那些耳光打在自己脸上。
夜里,他被放回来,一个人走进了黑暗。女人听见他在院子里抽泣,自己也跟着抹眼泪。正哭着,两根萝卜落在她身边。女人终于忍不住,扯开嗓子嚎啕大哭起来。
后来,那些人终于不再折磨他,因为他傻了。有人让他爬上高高的凳子,怒喝道:“你给敌人送过情报吧?”他仍旧死那句话:“一派胡言。”那人就抽掉凳子,他便从高处一头栽下,当场昏厥。等他再次醒来时,人就傻了。他傻了,几乎忘掉从前的一切,唯独记得往女人院里扔东西。
女人在街上碰到他,悄悄地说:“大兄弟,要是你不嫌弃,就娶了我吧,两个人,日子会好过一些。”他红了脸,说道:“我是个丑八怪。”女人说:“你不是丑八怪,你比他们都好看。”他呆在哪里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女人也一天天苍老。苍老的女人,彻底失去了某一种念想。但是每天晚上,缺口处依然会飞来一些持的东西,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间断过。那些东西让女人相信,在夜里,在墙那边,那个身材矮小的男人,确确实实是存在的。
后来,女人的女儿金妞嫁给了城里的工人,银妞则嫁给了本村的泥瓦匠。泥瓦匠的女婿跟着银妞来看娘,刚把礼物放下,就围着院子里转了一大圈,会屋跟女人说:“娘,这房子太破了,翻新一下吧。”女人说:“好啊。”女婿说:“还有这墙,也重新砌一下吧。”女人说:“不要。”女婿说:“我们接你去住你偏不,老是说要守着这老房。我看还是彻底修一修吧。”
房子粉刷了,围墙也被加高了。夜里,女人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天上的星星和月亮,月亮从这个树梢钻到那个树梢,女人的心里有些空荡荡的。突然,女人听到墙那边“砰”的一生,紧接着响起了阵阵呻吟声。女人站起来,疯了一样地往那边跑。
在男人的院子里,女人看到矮小的男人正躺在地上挣扎。他的手里攥着一根萝卜,旁边反倒着一条破旧的长凳。躺在地上的他咧开嘴笑,说道:“墙高了,有点够不着。”
一周后,他们举行了简单的婚礼。因为一堵墙,因为一些事,他们的婚礼,已经耽搁太久太久了。婚礼上的他只知道傻笑,而婚礼上的她只知道流泪,可是人们都知道,无论哪一种表情,哪都是深入骨髓的幸福。
76 人生感悟
最经典,最浪漫,最深情不渝的情话永远来自生活,来自真心。只要你愿意相信爱情,幸福就会永驻心中。全心全意去爱一个人,就拥有了全世界最大的幸福。
《人生要耐得住寂寞》是我觉得很好的一本书,很感谢这本书的编著:木木,写下这样一本好书。我会尽可能的把书上的内容搬到空间里和大家分享,希望我能够领悟期内,也希望能够给我关心的人们带来点什么,我希望每个女孩都能够得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