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志
在海的那边
第十七章
我只是隐隐地觉得:我和他双方都应该需要充裕的时间,来全面地、完整地了解和熟悉彼此。我需要一点时间和一点理由来努力说服自己勇敢地再靠近他一点,如果我能我做到了,那么我就再也不会离开他了。
又是一个夏天,整个天空的空气都释放出一股咄咄逼人的热浪,天气的炎热使人感到胸闷心慌。这一天,我回老家探亲了,当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弟弟妹妹和父母亲都沉浸在一片高兴的气氛中,尤其是我的母亲,她抚摸着我的脸,微笑着说;“女儿啊,娘看你出落得更加漂亮了,娘很高兴。”
岁月是无情的,我的娘头发已经花白了,眼角的鱼尾也已经增添了不少。我的父亲是多年的生产队的老队长,却还是像一头老黄牛一样,埋头苦干,任劳任怨,还是那样的憨厚、诚恳和能干,在他的体内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力量。我出乎意料的发现,娘和一个80多岁的老邻居谈话,只听到娘轻轻地说;“我家的女儿有好几个人给她介绍对象,她都不看人的;这一次,就让那个小伙子来我家看人吧”。
原来娘在与老邻居在为我谈论着“相亲”的事情。我想拒绝,为事已晚,已经来不及了。那个小伙子他已来到我家了,只见他是一个中等个子,黑黑的皮肤,有一双大眼睛,浓浓的剑眉间透露着一股英俊和聪明才气。听得老邻居“媒人”说;“他是一个国际海员,刚从大连海运学院学习回家,还没有上过船呢,在家里等待通知”。看他的外表,他是一个很善于表达自己,是一个热情、朴实、忠厚的人。
那个小伙子向我作自我介绍,我才知道他的名字叫;“江南”。他滔滔不绝地叙述自己的身世,我了解到他是一个穷苦出身的孩子。他对自己的远洋事业充满了热爱,他认为能当一名海员是老天爷赐于他的一份丰厚礼物,这是他的命运,是他的造化,也是他的荣幸。我 从他的言谈、从他的动作和从他的表情来看,他的 “自我感觉”良好,感到十足的满意。
但是,他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我的感受、我的思想和我对他的态度。这一天,我和他的相识好像没有“擦火花——心跳”的那种“砰然”感觉。我再从侧面悄悄瞧了一下娘,看她的神情好像很开心、很高兴和很满意,她的嘴已经笑得合不拢。我想;“坏了,娘的脾气我很清楚,她是很霸道的,尤其是她要掌控我的婚姻大事。
江南说;“殷桃,今天是6月26日,让我们把这一天作为纪念的日子吧”!我心中暗自笑他:“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对我的“痴心”上了呀”?当我在第二天离开老家回上海的时候,一场倾盆大雨把行人的足迹冲洗的干干净净,我撑着雨伞冒着像黄豆般的雨点来到了码头,我的衣服也被淋湿了。我远远地看见他,他也撑着雨伞,站在大雨中,雨水已经打湿了他的裤脚,他是专程来为我送行的。他伸出右手握住我的手说:“殷桃,你一路保重,我会写信给你的”。
我回到上海【单位】后的第三天,收到了他的来信,他字体写得非常秀丽,看这字体是经过好几年磨练的,在他的信上中流露着他对我的好感和赞美。他有才华,有文学的天赋。
我认为贫苦农民家庭出身的个孩子,能有这样好的文化底蕴是非常不容易的,我想,他在读书的时候一定是非常出色的好学生。
我和他书信往来了几次,初步能了解到他的性格、秉性和脾气,看来他是一个善于学习要求上进的人,但又是一个固执的人、一个偏激的人。而我的个性又是“强悍的”,如果我们有一天走到一起生活的话,可能会发生冲突。另一方面,海员长年累月在海上、在 外边,缺乏对家庭照顾;而我又是一个事业心很强的人,一旦我和他走到一起的话,我所付出的代价是。。。。。。我反反复复思考着这个问题,最后我选择了放弃和他的交往。
断交”这事,在我看来这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竟然遭受到我娘的空前激烈的不满和反对。她茶饭不思,寝食不安;每天哭哭啼啼,连上班也不去,居然吵闹到我的单位,甚至要闹自杀。我心已定,,还是没有答应娘的要求,不管我娘如何和我吵闹,坚决不屈服。我想:母亲的包办婚姻这老一套,早已应该扔进历史的垃圾箱。我认为:我是成年人,选择自己的爱情、决定自己的婚姻,那是我的事情,而父母的意见只能留作我的参考。同时,我想象着:母亲的吵闹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概念的淡漠,她也会累、,忘了,也就不会再和我吵闹了。
然而,有谁知道?冥冥之中的是“命运之神”把我和他紧紧地**在一起,也许是我在500年之前所欠下他的一份情。我的娘病了,一个长途电话把我叫回家。
我娘患的是;“黄疸型肝炎”。她全身的皮肤都很黄,她躺在病床上有气无力地说;“殷桃,你答应我吧,他是个好人,你和他结婚了,就是我死了,口眼也闭得紧紧的。她说完,眼泪就无声地淌下来。此时,我的心在矛盾着、在颤抖着。我想,不管怎样,最后我还是要违背和叛逆娘的心愿的,所以也就没有答应她的要求。
第二天,医生找我谈话了,医生说;“你娘的病情不好,她的黄疸退不下来,再发展下去可能发生肝萎缩,而导致死亡。”然后,医生开了一张病危通知单给我。我的父亲大声哭着说;“殷桃,你就答应这段婚姻吧!你救救娘呀”。
我看到母亲生命危在旦夕,我看到父亲的悲痛,我看到弟弟妹妹的无奈眼神。看来,我唯一的“出路”就是选择“屈从”。我走到娘的床前,表示了自己的屈服:“愿意”。但是有一个要求,我们要用上五年时间的考验,来了解对方。也就是说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五年中不提结婚。江南的态度是,对于我的任何要求,他都同意,他愿等我五年十年,甚至一直到永远。说来也奇怪,自从我答应了娘的要求,她的病情一天天好转了,黄疸也慢慢地退下去了。
生命的源泉是来自于“精神”,而人的精神是来自于“心”。母亲的心病解决了,她身体上的病也就随之痊愈了。